把甲一卸抱在怀里,就领着自己麾下十来军卒先迈了门槛,在院里找位置坐。立刻就有大碗酒端给,大块烤肉插来。那些杂种还在不断招呼旁边的沙州将士坐近些,几下各自一凑就是好几个圆圈篝火。
不多时,门外剩的归义军也三五成群搓着手儿干笑着进来了大半。
崔玄这才收了一张司马脸,只是笑嘻嘻的说起一些东土趣事,靖难之战,还有喜闻乐见的圣帝秘史,张惠艳史。一副和武夫打成一片的斯文败类。没一会,这里竟然就和园林别无二致,语笑喧阗,歌舞升平。酒肉只在人堆里递去接来,称兄道弟。
几碗酒碰了,情发耳热里,领头校官已经洒脱豪爽放开,只是搂着身边突厥护卫赵思摩肩膀:“…………直娘贼的,李皇帝说归义军过得苦?到了最后,还不是只苦到了俺们身上?哪像你们内地,下头指挥上头,李皇帝百官自己勒着裤裆养军马!守在这鸟地,俺们早晚饿死!跟谁当兵不是当,李皇帝打得赢少帅,俺们效力得。只闻说东土打成那鸟样,李皇帝也难过,只怕千里迢迢跟了他,万一哪天让藩镇又铲烂,俺们卷了尸体埋不回,还不如跟着吐蕃好!”
他身边同僚忙不迭捅了他一胳膊。那赵思摩却无所谓,只是殷勤劝酒。正讨论前途得惆怅,案几却嘭的一声,崔玄把烤肉盘子摔在桌上,把酒碗震得荡漾起层层波纹。
几个杂种护卫对视一眼,都阴沉了脸。
那沙州军官犹自迷离探头去看:“吃得好好的……这是做哪样?难道俺吐歪了话?”
旁边突厥大汉阿史德执念咬着牙齿皮笑肉不笑:“你说圣帝让人打死,圣唐让人铲烂,吐蕃人更亲热?”
“俺……俺哪来这意思!只是觉得李皇帝也不太妙………俺们兵命贱,更得寻强硬的主…………”
这军官还在那发昏,他同僚已经起了戒备,反手去摸腰间刀把,暗暗绷紧腿肚子。
那突厥人大骂:“兰州城外有好几万吐蕃白骨铺着肥田,想的跟着吐蕃稳妥,你就去下地狱去找那些杂种罢!”
骂声里,他已经唰的一声,一个抖动倒旋,把割肉刀正握在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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