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帝站在门口,看着树下披头散发的朱邪吾思。
朱邪吾思抬头看去,相顾无言。
各自的眸光里依然流转着一种说不出的情愫。
只是距离已然如许遥远。
看着朱邪吾思僵在那,圣帝远远低声道:“你想说的我知道,不想说的我也体会。我是一定要把李克用挂在西京城头的。如果他自杀谢罪,成例在前,我不会深追。否则,也只有斗到他死,对你全家也不会留情,你得有心理准备…………我能说的,就这一句话。”
朱邪吾思眼泪扑簌簌落下。想上前与以往一样执手而言,却怎么也挪不动脚。斯时斯事,两人的诉求,就是横亘的山海。
她抹了一把泪,流下来的却更多。如果结局无法更改,那就只能再也不见:“…………我不去鱼藻宫。既是庶人,那我可以走罢?找个道观,打发了我。”
“走?”圣帝沉默少顷:“在北苑,你就安心当一个闲情客罢。养花钓鱼,煮茶打球………玄武门以北半壁宫城,你都可以自由活动。我自会拨人好生服侍你,逢年过节一家人照常聚会,也准人看你,我隔三差五也会来,一如从前。话说清楚,我不是要囚禁你,杀你。囚你杀你还不简单?暴室就可以。好好活着罢!等风云过去,你心结能开,也许我们还能破镜重圆。说不定在这唐宫,你娘俩也还能逮到什么机会,找我报仇来着…………只是我瞅着,也渺茫得很。”
说完,圣帝转身就走:“送她上车,迁往北苑!”
夜色渐起,到了分别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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