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奋蹄,将一具具人体撞倒。刀枪乱捅,杀得血雨泼脸。叫声震天动地,后头的昭义军奋力抵抗,却抵不过被冲烂的前头袍泽转身而逃,跟着敌人向自己涌来。
刚刚还森严的阵列,就如此被犁出条条血路。
“妙严净华军,进攻!”萧秀扬声高呼,只是一手按马,一手刀斜伸,摆出一副猛禽扑击的姿态。在他背后,四千将士发出的呼号,也如海东青一般尖锐。
妙严军是步兵编制,但他们赵府军人世家出身,几乎个个都会骑射。马槊不一定都玩得精,马上耍刀却是可以。
“陷阵陷阵!”他们也不必保持什么队形了,各自分散,和大队步兵跟着郭猛等部踏出的豁口冲进就是。
九渡桥头的晋人,也已炸裂。
败军对战况糊里糊涂。军官们被告知会被争取一个时辰,却根本分辨不出盖寓到底能不能做到。当一路一路的步骑游荡过来,还是会怕会慌,因为无力应付。
眼里只有形形色色的人,耳边只有各种各样的声音。
弓如霹雳弦惊,来袭之军不论步骑,张满的弓箭,劈手便射。
大军交战,和农民军搏斗、街头械斗是天人之别的概念。
也许同样血腥残酷。但有组织有秩序的军团陷阵,这种五彩兵甲刺眼、血肉整齐迸溅、人马和谐律动的气势,却可以从伊始就将人的理智剥夺,哪怕生死看得再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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