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哎,真真是折磨。
丁会顿下脚步,低眼看了看座下一个年轻人:“昭儿,你怎么看?”
“儿意瞩唐。”丁昭回道:“观李主言行,至少比朱温强出十倍。”
丁会不是很满意这个回答,又问三子丁贤:“三郎呢?”
“儿一样。”丁贤拱手:“大人安心。朝廷如果喜欢斩尽杀绝,天下早就不姓李了。艰难以来,除了朱泚、李希烈、巢朱这等人,朝廷又为难过几个降人?斩草除根不是李家的作风。我们回归国家,以我们的毫无根基,圣人就多了一点可用的力量,开心还来不及。”
丁会放荡不羁,耸了耸肩:“万一他要害我呢,人心险恶啊。这世上,十个人九个都坏得流脓。为父怕吃了苦上了当,到头来还没处哭丧喊冤呐。”
“他为什么要害父亲?”丁昭反问:“最起码,他现在还看不出独夫的苗头。他若连单枪匹马入朝的父亲都容不下,也不可能会有今天的成绩。”
丁会默然无语。
“不入朝,就只能考虑杨行密之辈了。”四子丁从提醒道:“但杨行密已经是个老梆子,没几年好活了,以他那儿子杨渥的德行,日后杨家不被臣下杀了满门就是万幸,还能指望啥?钱鏐、河北安全倒是安全,功名呢?大人志在兴家立门户,但在这些地方,是不可能的。”
“难也!”丁会摇头道:“其实我担心的还有一点,就是稳定。李皇帝动辄夜御百女,以他这等色中饿鬼,便是明天传来死讯我也不意外。而其部众杂芜,国情复杂。一旦暴死,以他年幼的诸子,我都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说白了,他崽子太嫩,我们这种人跟他混,容易靠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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