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书记韩赡起身,率先而入。
赵嫣然深吸一口气,与一众赵氏子弟跟着他们步入弥漫着浓浓药味专门遮了光的漆黑卧室。甫一看到病榻,赵嫣然脸上瞬间升起悲戚,扑到床前,泣声道:“仲父!”
黑暗中伸来一只枯瘦的手摸住赵嫣然的玉容,轻轻摩挲:“一切还好吧。”
赵嫣然双手握着仲父的腕,眼中噙着泪水,哽咽道:“诏书已至宛丘,诏军中推留后。”
那只手贪恋的摸了一会,慢慢地将侄女往外推开。
赵嫣然不松手,紧紧盯着白帐,却始终看不清仲父的脸。
“带她到……”赵昶喃喃。
“喏。”上来一名家臣,将赵嫣然抓到一边坐下。
韩赡换上前,头伸进白帐,低声道:“毒酒找道士调配好了,须用时一炷香,飞仙后样外貌无痕。由武士取头。待其他几人也见得黄泉,由仆和宋将军携首与大帅家族赴洛。届时上报为军乱,赵氏便无事了。入朝做个寓公女御,胜过在藩被内外算计。”
赵昶柔和地说:“我明白。我能为陈人,为公等做的,只有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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