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个把俩月,也许一年吧。”汉子盯着地上的蚂蚁。
他本来打算把包特丰、格林带着一起。这样不仅能让奴材分担一部分琐事,在营里生疮害病也有人照应,还能给圣人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洗衣,打扫战场,搬尸体,挖沟啥的。可惜圣人不允许,军书说得很清楚:中外诸军,一律不准携带家僮。
汉子只得作罢。
他倒不是担心包特丰、格林逃跑。
朝廷在五月颁布了逃人法,规定被俘后被军人充佣的虏兵只要逃跑,谁抓到就归谁,逃跑五次以上堕为恶人。包特丰、格林在内地举目无亲,脸上还有记号,京兆都跑不出。
这种蠢事,相信两人也有数。
让汉子焦虑的是他藏在桑林里的存款。万一被这两个狗奴材发现了,被俩人故意或不小心泄露给了婆娘,被婆娘偷偷挥霍了怎么办?
罢了,只要有命在,皇帝不换人,什么都会有的。
在包特丰、格林的侍奉下佩戴好幞头、白袍、乌头靴、躞蹀带、箭袋、横刀、匕首、弓等装备,把两副甲、兜鍪、干粮挂在马上,汉子清了清嗓子,叮嘱道:“我不在家的日子,懂事些。不要与邻争吵。偷鸡摸狗的把戏别干。庄稼千万打理好了。若传来王师战败、圣人暴毙的消息,便跟着主母找地方避难…”
两人唯唯诺诺连连点头。
见汉子要上马,包特丰、格林连忙一前一后靠着马腿,匍匐在地上汪汪狗叫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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