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火的是,李贼气势汹汹,光靠张存敬现有军力是走钢丝,可眼下有事于齐,主力尽在东方,主持淮襄汝方面战事的牛存节、徐州赵克裕等各带走了一到五万不等,余者部队要么有不可转移的任务在身,要么士气低迷战力低下,已挤不出足够的、有效的额外力量增援。
该怎么办呢。把伐齐大军分一些给西路?但如此,淄青还打不打?刚被按下脑袋的魏博怕是复要作乱。
众人不知说什么好。刚刚他们还对伐齐信心百倍,一度聊起战后怎么处理齐鲁三镇与河北外交的话题,没想到现实很快就给了他们当头一棒。李贼疯了才会坐视大梁在东方势如破竹。
这长安小子,可真他娘够恶心啊。
朱温看完汇报,身躯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唯缓缓合上奏书。
他再是明白不过李贼东出意味着什么了。
意味着创业又突生变数。去救,也只能将这混账赶回蒲潼,然后得日月安寝,某天正忙,说不定又被趁机而来。
不去救,事态的发展可能有三。
辈拿蒲、陕两行营没辙,最终像孙权打合肥那样碰个头破血流灰溜溜跑路。
二,也是最坏的,张存敬、朱友恭、何絪、赵羽被击败,蒲、陕门户洞开,李军铁蹄沿着两京大道滚滚而东,横扫河南府、郑、陈、许、汴。朱温已见识过李贼的心肠,老百姓威胁不到他。对于给自己纳粮服役的平民,丝毫不会手软。杀了,也就杀了。太痛了,朱温不愿再体验一次马贼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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