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汴军能击败沙陀铁骑,横扫四方,怎么……”
“不可能,假的,就是七万头猪羊,圣人半个月也抓不完。”
杨行密很满意众人的表现,出身、学识、武力值有限,使他控制部下的方式只有恩义、作风,如果册封他的朝廷振作,又有了威权,也会反哺到他和各地方。
等大家脑补了一会甲光向日金鳞开,杨行密才用一种经验丰富的语气反驳道:“什么不可能?李国昌两万杂鱼怎么和十万讨伐军鏖战两年的?孙儒二十万虎狼又是怎么被我三万人覆灭的?争雄看的仅仅是兵多将广,幅员辽阔吗。圣人旋军后迟迟不出手,多半是想给汴人自新的机会……”
诸将鱼龙混杂,淮南也不是赵、魏那种将门林立军人文武双全的地方,杨行密麾下多得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之辈,听这么一说,顿时有人被对方煞有其事的口吻唬住了:“怎生艰难至此?”
徐温冷笑道:“只恐叛军已有滋生了反正念头的将士,就像蔡贼逮捕秦宗权、孙儒一样。”
杨行密点头道:“叛军要降,必会杀了朱温及其一干党羽。朱温我接触过,为人下流无耻,喜以阴谋害人。除了寇彦卿这等走狗,真心服他的不会太多。”
他说的是一桩旧事。去年他派人带着一万斤新茶去汴州卖,结果被朱温杀人越货。
“靠攻杀旧主捡了条命,先圣怜之,以汴帅相待。现在羽毛一丰,欲灭李氏。纵经纬之才,毕竟做得腌臜。即使如愿篡国,也断难号令天下,伪业不得久传,至少我不服。何况今日接连克李不获,人心日疑,外有诸侯逼迫。不肯去号,就只有死路一条。朝廷饶得了他,部下饶不了他。”杨行密总结陈词道。
他没说得那么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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