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后侧过脸打量着他,少少,道:“卢曾在陈留郊游,遇盗,伤重不治。保管起居注的弘文馆三层又因漏水,于九月秋雨被浸坏图书。”
“哦?”朱温讶然,不满道:“时下马贼已来,大臣遇盗,李逆所为无疑。天后有所不知,此贼卑鄙残忍。犯罪军人剁掉脚趾,剃发去须刺青编为一都,号恶人军。其下复分左厢大恶人、右厢小杂种,各设管教使。日给二饼。逢战加餐,以全家为质,驱之无异猪与狗。这等杀材,什么事干不出来?不要被他那副道貌岸然的慈眉善目给骗了。天后却疑我…”
“至于弘文馆储存渎职,罢其主官就是。”
说着说着,声音还有些委屈。
“你还敢骗我。”
“所言但有一句假话,就教我不得好死。”朱温举起手掌赌咒为誓,毫不退让的与她对视。
天后默然。
大恶人、小杂种…李郎还挺会造词。
闻着那股迷人而熟悉的味道,一柱擎天的朱温猴急不已,等了良久不见天后再说话,左手一揽将天后搂在怀里,右手随之不受控制地摸到心口…又嫩了…好想咬一口啊:“时候也不早了——”
天后推开他:“胜兵数十万,不能除扎猪群丑。为君不能全百姓衣食。为夫,不能遮蔽风雨。朝廷草创,武人傲慢。政乱事昏,女主在位,而不正纲法。未见如此社稷而久者。中原空旷,无城无险。四方诸侯,人皆仇雠。他日因兹变扰,车驾颠沛。未审乘舆播越,自此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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