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贞娘拉着一对儿女,混在队伍里,行尸走肉地蹒跚而行。
冬月二十三,丈夫盗富户粮不得,被乱棍打死。
腊月初一,小叔行猎为虎叼走。
初五,丈夫肉尽后,夫家爷娘同一晚饿死。
初七,长子被拂晓时分翻墙而入的梁县吏抓去滑州应役,防备东方诸侯的征讨。
初八,州衙传来次子在河中失踪的消息。
也是这一天,赵贞娘带着剩下的一儿一女走回娘家,但娘家人也没了。也许是提前逃走了吧,也许是…
赵贞娘的愿望很朴素,她只想晚上光着腚在月光下忙活的庄稼能有个好收成,想儿女平平安安长大,然后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想你耕我织,夫妻齐心经营好这个家。起码别人有饭吃,我们也有。别人有衣穿,我们也穿得起。
但现在,一切都荡然无存。
家人接二连三死去,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哭,哭完且烹再哭,最后找些草把血淋淋的白骨架包起来找个地方埋了。
此刻的赵贞娘肌肉萎缩,干枯的手背只隔着一张糙皮,一对血色眼珠红得像兔子,手里两个孩子一坠一坠的。正待看看,耳边响起了沙哑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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