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只是最基础的抗压。
圣人想的事在其它。
十二月初五,朱温焚毁连营,大举东走。从宝鼎城到桑泉县,从猗氏到虞乡,到处都是黑压压的汴贼,车马把道路塞得满满当当。朱温把求而不得的邪火发泄,将俘虏的王师伤员肢解,连带斩获运到首阳山下筑山立碑。
还纵兵洗城,释放军怨,一路杀略鸡犬无遗类。又派萧颢刨地皮,杀盐官。不荡平河中府就会便宜李逆,泥腿子还会跟着李逆与他作对。朱温是不会犯这种错误的。至于这样做会不会失去民心——不是自己的民,为什么在乎?
河中府变为白地已是既成。
此刻,圣人在算好处。
以刘训、陶建钊、陈熊为首的河中残军应是不会对朱温有丝毫希冀了。那么,在王珂这个他们愿意效忠的纽带还活着的情况下,又经战争考验了一波立场,剔除了其中的朝秦暮楚者,河中剩下的武士,可堪驱使。
圣人计划把这部分人马整顿一下。
团练、州兵解散,还愿意当兵的或补充到外军九校,或编为蒲、潼、武三关津渡戍兵。
衙军,河中衙军近五十年只造过三次反。一次是驱逐李都,一次是常行儒杀王重荣,一次是前俩月的欲劫王珂作为投名状,好在这部分蠢货已被朱温用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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