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问题是,去江西跟重新打地盘没区别,得率军武装上任。搞得能当观察使,搞不好直接战死。马殷那帮人到处逃命的时候,不是没试过江西,碰得鼻青脸肿,这才来的湖南。
果然,成汭脸黑了。
“卢公,你为何不言?”他又看向卢延让,问道。
“入朝,入朝。”卢延让强调了两遍,方补充道:“仆生在范阳,常与幽州杀材为伍,也算知兵。去年到京师公干,在灞上见过王师军容。虽万人行进,静默无声。讲武时抽阵、变队、射箭、击槊,帅台无令则站如松,坐如钟,自己休息。士气沉稳,不骄不躁,实乃锐兵。”
“赵武,你呢?”成汭又点了一人。
“先战一战,不然如何认命?”赵武笑了笑。
“赵教练……”见赵武也要长篇大论,李珽突然轻声喊道。
赵武回头看去。
“那年李茂贞犯阙不成,军中骚动不安,茂贞惧,连大军都不敢要,仅携亲信数百回遁凤翔,途中得报,假子李继侃夺位。只得狼狈北逃,汇合部下。半路上又被盟友偷袭,困在麻城。”李珽语调平缓,仿佛在叙说一件不存在的虚事:“受困期间,亲信接连逃走,连长子也舍他而去。为了活命,他吃光了能找到的老鼠、树皮、草根,还有唯一一个不肯走的亲兵——三郎。之后,其突围而出到了大震关,行瑜遂引兵而至。”
“鏖战数月后,两军粮尽,茂贞、行瑜双双为乱兵脔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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