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虏而使…天可汗,你说为什么呢。
“圣人,不要理会这宁更了。”没藏乞祺等人笑道。宁更是吐蕃分级制度之下最卑贱的属群,主人可以随便处理,就像杀死一只老鼠那样。没有衣服穿,夏季白天光着屁股在田里干活,秋冬裹着麦秆织成的草衣外出;晚上和猪羊一起睡觉。没有饮食可言,没有碗筷、杯子餐具。食物…牲畜吃什么就吃什么。这么虐待,死了怎么办?死了就死了啊。宁更活着的唯一意义不就是等死吗?
这让苟妗一怔,怒声道:“我不是奴下奴之奴的宁更,我是僧官!我已经被领主当人了。”
没藏乞祺却不屑道:“狗就是狗,奴就是奴,封了僧官也是狗奴。怎么,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大蕃贵人了?告诉你,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宁更!你们这些数典忘祖对着城头骂唐人的汉贼和认虏作父帮着吐蕃杀略平夏的六州党项都是一丘之貉,该扒皮挫骨!”
他说这话的时候怒气勃发。来使若是假党项,估计就要砍人了。前日他奉旨去招抚附近的野利、尼黄诸部党项,谁知对方几个头人根本不予理会,还让他滚。
这让没藏乞祺勃然大怒。再怎么说他也是圣人委任的宣抚党项使,是负责处理河渭蕃汉事务的专职之一。对方不给他面子就是不爽圣人,跟他作对就是想对抗朝廷。当时没藏乞祺就想奏请圣人发兵,武力扫荡周围并屠光几个部落以作警告。
“如是嫌财货少,还可以再商量。”苟妗没理会没藏乞祺,想了想又咬牙道:“只要天可汗退兵,其他州县臣等不敢保证,但河、渭定为臣属。亦可如贞观故事,出丁纳粮从王师作战。十万头杂畜、三十万石粮、两万副甲仗,诸部挤一挤还是能拿出来的。”
“呵呵…”圣人笑了两声,只回了一句话:“无需如此。十二时辰之内打开城门,保阖城活路。大军枕戈待旦,可东可西。我这些儿郎蛮横得紧,不懂规矩,还有蔡人。俟克城池,我可不敢保证他们还会秋毫无犯。此中利害,回去给桑宝宝、米伽卒和众军民说清楚。”
苟妗顿时变色。
“敢问天可汗收复河渭之后,如何治之?”如果不干涉众益,倒是也可以联合起来杀掉桑宝宝、米伽卒,开门迎天子。不然等唐军踏破城池…天可汗碍于身份和名声,凡事没法太绝,但中原武夫当国他也是久有耳闻。如果士卒都嚷嚷着杀虏以泄攻城之愤,天可汗除了捏着鼻子装死,能怎样。
“制同中国。”圣人言简意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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