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啪跳跃的篝火照出惨白浮肿的菜色脸庞。每个人身躯颤抖,发出压抑的嘤嘤啜泣。最小的一个姑娘只有十五六岁,湿哒哒的胯下弥漫着刺鼻的尿骚味。从被带到这跪着,她就获悉了命运。因为父母、祖辈也是这样被制作的。
“啊欸…尼…”晦涩的梵文戛然而止。头戴黄尖帽的红袍和尚停下蹦蹦跳跳的脚步,回过头来。
奴隶们齐齐一哆嗦。和尚的正反两面霍然惊吓,背影是个慈祥的得道高僧,脸上却是个遍布脓疮、黑疤、粗大毛孔的恶心癞子头;脖子贴着左边下巴的烂疮正涌出绿灰色的黏液。
和尚用指甲狠狠挤了两下。
一吃痛,呲牙咧嘴,锈迹斑驳的牵着口水丝的黄牙就这么暴露无遗。
“嗬…”挤完疮,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吼了两口痰…袖子一挥!如金雕扑杀野兔,和尚手掌按在小姑娘头顶摩挲了两下,一发力…单手就把挣扎不休的女孩提到了与视线齐平的高度。没等可怜的奴隶喊两声爷娘,瞬间就被按在木墩上。和尚拔出刀,垂直插向咽喉。
随着稚嫩的哭喊消失,和尚一节一节切下指节。血沫溅到了眼眶里,但他不为所动,表情极度亢奋的按照某种节奏念着什么古怪的话。
良久,他叹了一声,轻声呢喃:“佛啊…”
怎么也没想到,唐人居然打回来了。
他们的天子发愤图强复旧缰,数日前已师出大震关。从盐宫到天水,从清原到陇城,从街亭到叶堡,到处都是大举西来的唐人。还有运输粮草、兵甲的车队,几乎把略阳、安戎、渭水三衢占得满满当当…简直骇人听闻。趁大蕃之危么?破坏长庆会盟,背信弃义的唐童应该得到上天的惩罚啊。正忧愁着,突然却心一痛。
该死,有奴隶造反了…可是奴隶哪来的弓箭…倒在地上的和尚拿余光去瞥残月下的那片小丘陵——果然,是唐人,还在对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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