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书记官快速记下。
“大王。”朱温虽已被褫夺一切官爵职务,但宣武军中仍以将相为称。敬翔安慰了朱温几句,小心翼翼的把话题引到正事:“诏以郓城朱瑄为东面招讨使,兖州朱瑾副之。诏以李克用北面招讨使。王重盈西面招讨使。襄阳赵匡凝南面招讨使。仍令诸道兵各发进止,会军进讨……”
朱温安坐不动,神色澹定。
怕吗?一个做过大齐东南面诸道行营都虞侯,被黄巢亲至灞上迎接的重臣,他怕个屁。秦宗权五十万蔡贼兵临城下,他尚且面不改色,从容应战。唯一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圣人不如他那短命哥哥厚道。根本不上路子,稍微一恐吓就恼羞成怒炸了毛,倒也符合血气方刚的年龄。
至于被褫夺的官职爵位,莫慌张。
待入了长安,圣人是如何罢黜自己的,到时候还得一样样加回来,还得给更多。圣人是怎么挥斥方遒数落自己罪过的,亦得当面陈奏回去。只要得胜,他还是大唐的忠臣。实力最强,那他就是天下最忠诚的忠臣。
“独眼龙最近在干什么?”收敛心神,朱温领导起会议。
“闻欲伐赵,得圣人居中协调,遂罢兵。这会与义儿李存孝反目,估计打算南下昭义,但听说圣人又亲自致信,李克用短时间应下不了决心。”敬翔答道。
“李存孝,代北杂胡,武艺冠绝衙内。昔年诸道兵围攻长安,其以数百骑追着上万巢贼砍杀。便是项王、慕容垂、尔朱荣复生,也不过如此。”朱温目露追忆,叹道:“而且潞州那么好打吗?独眼龙若是没疯,遣夫人、子女入城劝说李存孝回头才是上策。”
时局至此,长安与汴州之间阴云笼罩,战争一触即发。独眼龙又素来自诩父子三代、受恩四朝、破庞勋、剪黄巢、镇代北、黜襄王,存易定,自居平难救主之臣。李存孝只要不太过分,独眼龙哪还有功夫杀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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