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给我封个王吧。做不到不要紧,先答应着。等你当了圣人,再封我好了。”
“啊?”
“这就叫滥赏。”
他穿着一袭精美的放空圆领绯衣,步调平稳而优雅。以前王从训不是这模样的。还是个天威军的无名斩击使的时候粗鲁桀蛮,凶悍好斗,贱生死。怎么看都是个发配恶人军的杀材。但不知怎么回事,待在圣人身边之后,他自己都没意识到渐渐发生了变化。
做中郎将的时候,圣人说东说西,还总问他:你怎么看?时间一长,倒也耳濡目染了不少。后来,圣人不断劝他但当涉猎,早上说,晚上说,见面就说。王从训没招,便请了两个士子给他讲经。其实他是爱学习的,但仅限于各种兵法,沉迷于怎么更批量、更快速、更高效地杀人。而从这开始,才扩大到其他层面。
别说,确是腹有诗书气自华。每当出自宫廷女官的楚氏聊些风花月雪,他也搭得上话了。那种感觉,给人自信啊。
去年入冬禁军再次整顿,他开始参预军政,与兵部、侍卫司等部门的文武筹划人事制度,商讨政策宜否。调任中领军后,又与赵服、扎猪等协助圣人处理天策军司的各种杂事;还做了皇长子的师傅。种种压力和焦虑倒逼着他提升。这会,他府中已有九位门客,有的是落魄士子,有的是寓居京师备考的乡贡,有的是外地来都游历的异乡骚人。
宾客幕僚见了他,或尊一声他的爵位——大名子,或肉麻的叫他王公……
小王还不是很习惯。
“王公,今日是淑妃殿下诞辰,府中已采礼品,入宫祝贺。”幕僚李愚从北墙的常巷小门走进来,恭敬的禀报道。
“李公贤助也。都买了哪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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