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撑着大肚子缓缓起身,一双妩媚的眼睛就像会说话。不愧是我看重的男人,把第一强藩朱温都打得灰头土脸跑路了。若我们的孩子是个男儿,希望也能继承你的智慧。
柔奴很心疼。圣人脸全被冻烂了,布满了硬疤和密密麻麻的各种血红的线条,左腮还有个恐怖的窝。上颌下巴脏兮兮的胡子拉碴。浑身甲叶碰撞,手握刀柄,活像个武夫……但衬以那高大结实的身躯,倒也让人有种没来由的恬静。看到他,就会感到心安。
圣人。
已是名副其实的一家之主了。
“大家……”赵氏抚摸着圣人弥漫着血腥和秽物的长发,忍不住失语。
圣人温和一笑,仿佛前阵射敌并不存在什么:“在禁沟寨外的泥潭里滚了几圈,开弓射死了十三个汴贼,有点脏…………”
赵氏任凭眼泪大颗掉落,伸过手握住丈夫的手感受着——虎口磨烂了,全是血痂。掌心是挨挨挤挤的水泡和脱皮的坚硬内茧……她松开手,搂着圣人的腰靠在他肩上,徐徐一嗅。很好,臭的发吐。
“晚餐后我为你洗漱。”
“好。”
“杀退了朱温,不应该值得高兴么,为何郁郁寡欢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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