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备战的鼓声一刻不停的响着。
沿河寨城乱成一团。壮男、健妇跑来跑去,搬运着工具。武夫们火急火燎的穿梭在人群中,寻找着自己的辅兵。拿鞭子乱抽,扇耳光,用刀鞘打头,扯住耳朵骂,让民夫莫慌。又没让你们上阵击槊,有甚好怕?怕就回家,等着被汴贼抢。
“站好!”
“不许哭。”
“一会贼人攻寨,你们只管听俺们命令。”小军官黑着脸说道。
王从训第一时间登上外寨。
却见白茫茫的大雪之中,大群甲士正扛着军旗以纵队快速挺进。有头戴黄帽的忠武军,杀气腾腾。有白衣藤甲的武昌军,愁眉苦脸。有嬉笑着吃肉的蔡军。有那身穿绣着褐虎、黑熊、白鹤、灰象华服的衙内。有的脸刺大雁,是为从万军中遴选出来的落雁儿郎。有的脖颈纹龙,是从全镇比武脱颖而出的武德健儿;远远看到就令人胆战心惊。
在他们中间还有大量从陕虢二州抓来的平民。光溜溜的妇女身上涂满了火油,丁壮手持木矛,哭哭啼啼的。不断有老弱倒毙在风雪中。队伍很长,乱哄哄的一眼望不到头。运输尖头轳、兵器、箭矢、攻城战具的车马也极多。毫无疑问,汴贼这回是要蛮干了。
王从训判断,敌军大概近五万人。
刘知俊、朱友让、朱友珪、骆殷、张琚抵达寨外百步后,先派了一队骑兵叫阵。言辞和善,大意是告知破寨下场,要守军速速杀将献寨。汴王定既往不咎,唯才是用,可同谋百代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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