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曰平身。”邯郸郡夫人南宫宠颜手持笏板,轻轻一指。
“谢陛下。”然后赵服等戴上帽子站起,小跑至蒲团上跪好,屁股只勉强贴在小腿上,不敢重坐。许是六月酷暑,也可能是明堂通风差,他们的额头开始流汗。
至于帘后圣人,赵服只匆匆一瞥就低下了头。他们不是内臣,直视皇帝会被认为有异志。
“路程多少日?”毫无征兆地,圣人提问。
凝神聚气的赵服直身答道:“车队押着供品,又因沿路盗贼为患,下雨,故走了二十七日。”
“途中经过,都安靖?”
这下是赵嘉作答:“臣等经陇城、岐、安夷关,略嫌腐尸满野,人心尚属教化。”
不同于服、嘉兄弟,有个官拜枢密的妹妹,窦彪、白志迁极为心虚——先帝两度诏河渭勤王,然而平黄巢他们没动,三镇乱长安也恍若未闻,隔壁泾原可都出兵了……
若圣人是个锱铢必报的主,问起往事,不妙矣。
他俩有点觉得这场召见是鸿门宴了。天杀的霸府,胆小的蕃部头领,竟然怂恿大帅遣使入朝。这下好了!环顾压抑的明堂,屏风后仿佛站满了黑压压的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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