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焦虑太多。”
裴贞一拉着她在凉亭坐下,屏退侍者后方复言道:“您的儿子是嫡长,天生就有大臣支持。再者,李司徒连遭重创,他才是最着急的那个人。等汴人拿下昭义,大概就要想着逃回草原了,不然朱邪氏会对圣人投桃报李以恭敬吗。”
“不然那些代北胡儿会对圣人俯首听命吗?”
“汴晋胜负未分之前,您的地位无可动摇,朱邪氏也没胆向您发难。”
安慰了何氏几句,裴贞一眸中生出几分哀切,目光下垂:“今秦晋两方皆急于自保,这是朱邪氏、圣人如胶似漆的缘故。像我这样没有价值的娇躯之体……”
她收住话,没再说下去。
……
大震关。
王行瑜死了,迟迟拿不下大震关,耗尽了饥饿的士兵们最后一点耐心。军营就像个屠宰场,士兵们互相残杀。
李茂贞也死了,今晚刚死的。瘦小的人儿斜躺在镇将府的台阶下,岐人拖着他,一路来到城中校场。拖拽的过程让他身上最后几片肮脏的破布也没了,裸露出的骨瘦如柴的身子滚满了泥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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