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打牌望仙台,夜幸陈美人。”
“十七日,如故。”
“……”
竟然将李晔这月余的行踪都汇报了一遍。
赵氏听完,一方面惊骇于这西门琦竟然如此强记,一方面又后怕圣人除了“打牌”没胡来。比如像以前那样召集宰相,私自做一些不恰当的决定,比如暗地里和亲信商量怎么对付杨复恭……而更让她害怕的是,中官就像鬼一样,无处不在,无孔不入,防不胜防。虽然自宪宗以来一直是这风气……
“甚好。”听到圣人最近为女色所困,西门重遂嘴角一翘,先是看了西门琦一眼,再看赵氏,道:“那个翰林学士韩偓,很不简单啊,教的都是些帝王法术。什么来历?”
闻言,赵氏的心前所未有的剧烈加速。
她知道这一看似随意的问答,若是一个回复不善,大概率就会害了韩偓。如果自己说不了解,西门重遂定会怀疑自己的反常。现在外间已经有些议论,说韩偓与圣人走得近,而她作为圣人最宠信的女官,又怎么可能不了解韩偓?亏得赵氏平日小心谨慎,从未与韩偓说过话,没被中官们抓到口实。
可如今西门重遂问起这个来,饶是赵氏素来镇定,一时也慌了神。
但这种即时问话,没那么多时间给她考虑,略一思索便答道:“韩偓,字致光,小字冬郎,京兆万年人。生于武宗会昌四年,龙纪元年(889年)进士及第,出佐河中幕府。明年召为左拾遗,转谏议大夫,迁度支司副使,协助理财,寻拜学士。李义山是他姨父。”
她也滑,说的都是公开可查的信息,好像她也只知道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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