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才人,我想在此休息一会。”绯红丝旒被缓缓拉开,朱邪吾思疲惫地走下厌翟车。
掖庭女官宇文柔抚摸着她的背,点头微笑:“要进食吗?”
“不了。”朱邪吾思扶着额头,转过身,望着东北方向,神色凄楚,喃喃道:“坐车让我目眩神迷,我好难受,骑马吹吹风也许会舒服些。”
宇文柔立即摇头,劝慰道:“这不行哦,您必须乘坐厌翟车入城,这是圣人对您的爱护。而且仕民看到厌翟车,才会知晓您的身份——尊重敬畏您。再忍忍吧,很快就到了。”
闻言,她叹了口气:“我明白了。”
越靠近长安,朱邪吾思的一颗心就越忧郁,那是对未知命运的惶恐,即便她早已做好了这个心理建设。
毕竟十七岁的大姑娘了。
作为朱邪氏的子女,即便翁娘再宠溺,也没法一直赖在家里,得为家族献身。现实就是如此残酷,男丁要么在州县当官,巩固氏族统治。要么跟随父王征战,为氏族打拼江山。作为氏族领袖李克用的女儿,她的价值更需要利用好,联结一桩有意义的婚姻,为父王建立或巩固盟友关系。
李克用与河中王氏、义武王氏交情不错。本来河中节度使王重荣的儿子王珂是一个非常匹配的对象,可惜王公子还未上位,氏族长者担心王公子继承不了蒲帅家业,故而要再等等。
那个时候,朱邪吾思觉得余生大概就是嫁给夏绥、代北、成德、义武、河中某个将校世家的青年武人或者新立节度使,然后早早生孩儿,为父王拉到强力女婿。
只是,时运终究太多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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