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过了灞桥就彻底离开长安了。
“吁……”一名穿着青衣的车夫收着缰绳将马车停在了门口。
随后,鬓发霜白、满脸褶子身穿紫衣的瘦弱老头在假子的搀扶下,一步步走下马车。
往日高大的身躯在朝堂倾轧失败后看起来居然佝偻了,嗓门也不如往日声震楼宇,变得沙哑低沉无比,就像一口老痰卡在喉咙吐不出来。
只怕任谁也不会把这个糟老头子和威风赫赫的六军十二卫观军容使联系在一起。
看了看前方的灞桥,又回头遥望晨曦微光中的长安,杨复恭长叹一声。
回忆七年前扫灭朱玫贼竖,带兵护送先帝与满朝公卿回家,心里筹谋的全是大唐社稷兴亡。
也是这七年,权力把自己变得不人不鬼。
想起这七年的风风雨雨,从重振王室时的鲜衣怒马,到今天车马北望,孤独上路……
杨复恭心里涌起了太多的复杂和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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